葡萄酒世界的王者 图述勃艮第葡萄酒的历史
2015年11月13日 09:15
来源:凤凰网酒业
对于浪漫主义者而言,勃艮第的中心地带金丘(Cote d’Or)总能让人联想起这里秋季山坡上一望无际的金黄色葡萄园;对于现实主义者而言,这或许指的是千年来当地人从山上大理石采矿场和葡萄园所收获的财富。而这也正是勃艮第风土瑰丽的所在:仅有一墙之隔的葡萄园出产的葡萄酒风格迥然不同。
王冠坠落,千年格局被打破
勃艮第葡萄酒最终在路易十四执政时期的法国崭露峥嵘。在巴黎,香槟是勃艮第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因为彼时的香槟还是一种采用黑皮诺模仿勃艮第的静止红葡萄酒(起泡酒还没被发明),由于香槟地区距离巴黎很近,所以在凡尔赛宫很受欢迎。民间记载了不少勃艮第和香槟“爱恨情仇”的故事。当御医表示夜丘或夜圣乔治村(Nuits-St-Georges)出产的葡萄酒比香槟对这位太阳王的身体更有好处时,风向标逐渐扭转到勃艮第这边。御医的这个建议被认为是勃艮第的最绝妙的宣传,从国王到贵族纷纷拜倒在勃艮第的矮胖酒瓶下,尽管财库吃紧,民众食不果腹,一张1783年的路易十六的酒窖清单显示,当时窖藏了近1300瓶勃艮第特级园葡萄酒。
酒窖清单
1774年份的Clos de Vougeot655瓶
1778年份的Richebourg200瓶
Romanée St-Vivant195瓶
1774年份的Chambertin100瓶
1778年份的Chambertin100瓶
1778年份的La Tache 100瓶
举世闻名的法国大革命只进行了一年,但打破了勃艮第维持了上千年的格局,早在革命爆发之前有些难以为继的修道院就开始出售葡萄园,贵族和富裕的商人成为了它们新的主人,康帝王子(Prince de Conti)就是在1760年购买了一块葡萄园,将其改名为罗曼尼·康帝酒庄(La Romanée Conti)。如果革命者连国王和王后的脑袋都敢砍掉时,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命运。教会和修道院的财产全部被充公,贵族们也不例外。勃艮第的珍贵葡萄园被公开拍卖,很多知名的大葡萄园就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四分五裂,因为分割后的葡萄园更容易出售。讽刺的是,比起有钱的银行家和商人,贫穷的农民们依然买不起葡萄园,对于他们来说,法国大革命只不过为他们换了个东家而已,或者他们只能买得起村级或隔壁村最没名气的葡萄园。
法国大革命
买得起葡萄园是一回事,但能够售卖自家葡萄酒却是另外一回事。18世纪时,随着玻璃瓶的可靠性越来越强,把葡萄酒装瓶后用橡木塞封瓶的行为在勃艮第越来越普遍。酿酒所需的压榨机或其他设备都很昂贵,一般家庭根本负担不起,所以只能依赖大酒商。有些酒商历史可以追溯至1700年代,他们和教会拥有全套的酿酒设备。至19世纪早期,很多葡萄园主人或佃农都会把每年的收成卖给酒商。由酒商统一发酵酿造,然后以单一葡萄园的名义出售,但这严重违背了勃艮第最引以为傲的风土理念。直到1936年勃艮第原产地法定产区(AOC)建立之后才杜绝了这种做法。
1855年,波尔多为了巴黎万国博览会出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葡萄酒分级,就是我们通常提及的“1855年波尔多葡萄酒分级”。无独有偶,朱尔斯·拉瓦勒博士(Dr. Jules Lavalle)也是在同一年出版了一本极有影响力的葡萄酒书—《金丘历史和数据》(Histoire et Statistique de la Vigne de Grands Vins de la C te-d’Or),在书中他将勃艮第所有的葡萄园分为三个级别。少数质量特优的葡萄园,则被评为超一级园(Tete de Cuvée)。1861年博恩丘农业局推出的官方勃艮第葡萄园分级就是以这本书为基础设定的。1939年勃艮第引进AOC后,早前的超一级园则被晋升为今天的特级园(Grand Cru)。
勃艮第传统的耕作方法一般变化很少,1860年的果农每天在葡萄园的工作跟100年前的祖先所做的并无多大差别,直到开始于1878年的莫索村的葡萄根瘤蚜肆虐,勃艮第人才在葡萄园引进新的种植和修剪技术。二战后,人们更是认识到新事物的法力,纷纷在葡萄园使用杀虫剂和化肥,起初效果颇佳,葡萄产量很大,酒农喜不自禁。然而这却是勃艮第历史上最迷失最错误的一个阶段,因为人们很快发现这些新事物的副作用—葡萄园的土壤变得干而硬,没有活力,所酿葡萄酒的酸度严重不足。而杀虫剂和杀草剂之类的化学剂则破坏了葡萄园原本的生态平衡,即便是最好的葡萄园也在经此一劫后大伤元气。好在绝大多数的酒庄都已从这段过往中吸取到教训,“我们的土地并非从祖先那里继承而来,而是从孩子那儿借来”,这种守护土地的观念在勃艮第很普遍。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勃艮第会有许多采用生物动力法的大牌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