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清明节缅怀王凤岐教授
文/程万松
原计划疫情结束之后再去拜望中医泰斗王凤岐教授，把春节前未竟的一件小事做完，没想到上午收到吴大真教授发来的一篇文章《“中医谦斋三元医派”刍议——由“医”之文字演变谈到“中医谦斋三元医派”》的链接，说这是王教授的生前绝笔，才惊闻王教授已经于1月12日驾鹤仙游，却半天不肯相信。1月5日我才去拜望过他，他还意气风发地和我讨论5G究竟如何改变社会。虽然已至耄耋之年，但王教授对新鲜事物始终保持着及浓郁的敏锐度。
然而没想到真的与王教授天人永隔。吴教授说，王教授一直视我为忘年交，一句话说得我五脏六腑热腾腾，禁不住扑簌簌地落泪，王教授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中出现。
我初识王教授是在2004年做医药媒体记者的时候，现实采访了时任中国保健协会副会长的吴大真教授，吴教授又引荐我认识王教授，说他是一位十分优秀的临床医生。
（王凤岐教授生前与笔者在某酒业活动上合影）
我记得当时王教授正在拆阅信件，是一位湖北的患者寄来的。原来他和吴教授经常以信件往来的形式为一些看病难的疑难杂症患者义诊。王教授很健谈，我们从早上聊到中午，然后他请我在附近餐馆吃牛肉面。
王教授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参与创办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并亲任办公厅主任多年，虽然已经退休，作为泰斗级的中医专家，他还坚持坐诊，还担任多家医学会的重要职务。而我才入社会的小青年，所以特别拘谨。王教授说他特别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样能接触到一些新鲜事物。我听了这话，紧张的情绪顿时消融。
后来我转到酒类媒体，他听说后也很开心，跟我讲医学和酒的渊源和发展，于是凡涉及酒与健康的话题，我还会第一时间采访他。除了采访，我们还会一起谈论白酒行业、黄酒和中医药行业的异同，谈中医现代性变革的难题，谈如何从白酒和黄酒的发展中借鉴经验得失。酒行业的峰会也常会邀请他参加，他在峰会上总是语出惊人，金句频出。
王教授说，医字最早写作“毉”，后来写作“醫”，最早的医生和巫师是不分的，都是和天地而通鬼神的。中国源头的酒文化和医文化都有和谐天人、通络养神内容，都是讲整体性、平衡性、动态性的。医字从“毉”到“醫”是一种进步，也说明酒文化和中医文化之间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
王教授说，做一个好产品，可以让一家企业活10年；坚守匠心做、好品质，可以让一家企业成为百年老店；若果把文化传承作为企业的使命，企业可以存活上千年。所以他认为白酒企业和中医药企业都要以文化传承为使命。
王教授还说过中医三元论和白酒文化的对应关系，这些内容在吴教授发给我的文章中再一次提到。在他的影响下，我很早就专门阅读了他所推崇的《易经》、《道德经》和《黄帝内经》。
新冠疫情期间，坊间流传“一人饮酒，全家无疫”的观点，我觉得十分荒谬，又重读了一边《黄帝内经》、《本草经》和《千金方》中关于酒的内容，确认了这一观点的荒谬性。于是我在微信上向王教授求教（王教授、吴教授和我三人专门有一个微信群，经常互相分享酒与健康的文章和观点），吴教授很快在群里回复说是没有的事儿。后来我和吴教授在微信上又交流过几次，但吴教授都没有告知王教授已经仙逝的消息。现在想来，吴教授也大概迟迟不肯相信，而吴教授也在文章里说：“令人无法接受。”
我虽然闻此迟到的讣告，也一时无法接受一样。王教授一生夙愿，就是希望中医能够在现代社会与时俱进发展，早日实现文化自信的伟大复兴。王教授也是一位资深的酒文化研究者，尤其对酒与健康关系的缘起、发展和源流，有着很深的研究和很高的造诣。
王教授对白酒的酿造技艺有很浓厚的兴趣，也常对百姓乱泡、乱饮药酒而致命的事故痛心疾首。就在我1月5日拜望他的时候，还谈到一定要找机会到汾酒厂去看一看竹叶青酒的酿造工艺，因为中国的养生酒文化博大精深，但传承有序的养生酒品牌却凤毛麟角。
酒者，天之美禄，享祀祈福。我与王教授的缘分因为酒文化而历久弥醇，三杯美酒尚郁飨，祈愿王教授九重天上闻凤鸣；年年此时断肠处，我辈续接薪火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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