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二郎镇
酒业
酒业 > 酒企风采 > 正文

文/李琦

那一年去贵州,拜访茅台镇,茅台酒厂盛情款待。几位善饮的作家朋友酒酣耳热,连呼过瘾。厚道的贵州朋友说,好酒离不了好水。这赤水河是美酒河,像有仙气,在贵州,成全了茅台酒,在四川,成全了郎酒。朋友手指下游,说下面就是郎酒。如同美女在谈论另一位美女,英雄说起另一个英雄,惺惺相惜。结识好人与见识好酒,都是人生一乐。当时一众喝飘了的就说,哪一日定去拜访郎酒!

这一日果真就来了。2013年深秋,山重水复到古蔺二郎镇,同行者又是几位知心诗友,岂不快哉!

对于来自北国边城的我来说,去二郎镇的山路上,有种梦幻感。亚热带柔软、丰饶的植被,叫不上名来的花草树木,雨水充沛云雾缭绕的深山峡谷,让人印象深刻。随着车窗外暮色渐变浓稠,山河越发迷蒙。一种飘然和朦胧,让我觉得车子正在驶向古代的村庄。苍茫中就像有一个声音,低沉厚重地吐出一声:慢——。一切都慢了下来,逶迤的山岭就像电影中的镜头那样,缓缓地,层次感极强地出现在眼前。左边是赤水河,右边是层峦叠嶂。一种寂静浑然的大美,为郎酒的出现徐徐拉开帷幕。

这就是郎酒的家乡啊!如果说此前关于郎酒的一切都属于道听途说,当车进二郎镇,酒香扑鼻而来时,我趋于迟钝的感官大梦初醒般兴奋起来。我的鼻子首先抵达了二郎镇,它要是能说话,那一刻必会啧啧赞叹。而我的皮肤,像涂了一层蜜脂那么润泽舒服。赤水河畔沐风而立,呼吸着酒香弥漫的空气,我看见了郎酒的眼角眉梢,就站在故事和传说的身旁。

酒是成了精的水。它也是需要身份的。人家郎酒,出身遥远的深山。如同武林高手,是有来路的。

那来路,首先源自赤水河。这条河从云南出发,像没有心机的少年,敞亮地从此打马经过。巧了!它经过的地方偏巧就有这独特的气候、雄奇的山林。流水面见白垩纪岩层沙石,清澈面见深邃,欢快遇到沉稳。冥冥之中,就有了机缘巧合。如同最好的双人舞者,默契的舞姿里早已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一切,都为酿出美酒提供了最好的条件。

作为神仙老子,有些话不能明说,要看世人的机缘与悟性。早在汉代,二郎滩一带的“枸酱酒”就被钦定为贡酒;到了北宋,这里的“凤曲法酒”已是美名传颂。人活在世,无论哪朝哪代,都有喜怒哀乐,都需要酒的慰藉。1898年,有个人心头一动,开始了自己的酿造人生,这个人叫邓惠川。他没有想到,他由酿造开始发家。从1903年惠山糟房“回沙郎酒”问世,到2013年,恰是一百年。百年的沧桑,百年的馥郁,郎酒已然成了大气候!

在二郎镇,在郎酒厂,见到了郎酒人。他们的汗水,踏实的精神,心事和气息,包括说话的音调,遥远之地的许多细节,都缺一不可地、一点一滴积攒到郎酒里,酿就了醇香和烈性。端午制粬、重阳投粮。用好水,用诚意,用古法,用大力气,用世代传下来的诀窍,不偷懒不取巧。他们信这样才是做酒的正道。让好酒身世清白,代代如此。他们也许并没有意识到,天长日久,平凡的累积里孕育了一种哲学的意味,这中间已然有了一种道,已接近一种宗教体验。做酒之道,说到底,也是为人之道。

去郎酒免不了要朝拜天宝洞。迈进天宝洞那一刻,砰然心动。“得天独厚”这个词,原来就是为这里准备的!

好水酿出了好酒,已然是可遇而不可求,偏偏锦上还要添花。造物主之慷慨大度,明摆着属于偏心!就在这造出郎酒的地方,大自然好像无意地,留出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这简直就是上帝的酒窖。美酒酿成,进入纯自然的天宝洞,随着日出月落,洞藏、老化、生香。千年气息在这里收拢、过滤、萦绕、飘散,于是获得鬼斧神工的酱香,这大自然的加持,成为郎酒无可复制的神来之笔。

这多像一个独立的省份或者王国,只不过居民是一些不走动不言语的酒坛。一眼望去,那酒坛的阵势让人震撼。它们容貌敦厚,其笃定静默,却是做大事情的样子。纸醉金迷,荣华富贵,这些词和这些朴拙的酒坛一比是多么轻啊。它们经年累月地站在这里,在氤氲的雾气中,以持重之态度过洞中岁月。就像一群修行者,一点一点,经历沧桑,积攒着内力和风骨。

外面的世界,或喧嚣热闹,或花里胡哨,与这里无关。

那些酒坛的外面和盖子上,已悄然生出了茸茸酒苔。我望着它们,竟一下子想起了祖母。北方天冷,祖母活着时总是深秋后就戴着一顶黑绒线帽,以至于那帽子就像是她的一个符号。祖母是这世上我最爱的人。我竟是在这异乡的藏酒洞中想起了她。一种巨大的感动让我泪水盈眶,我把头靠在酒坛上,就像是又感觉到了她怀抱的气息。我的祖母,她生前也是喜欢浅酌几杯的。

一位国家级品酒师带我们来到一坛酒前。这是酝酿了四十多年的基酒,是酒中之酒,真正的陈酿。俯身坛口,一股幽深醇厚的香气,直入丹田。酒是有魂魄的。想到这气息来自它所经历的岁月,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一瞬间,诗人们都神情庄重。端起酒杯,在品酒师专业的指点下,我们果然有了不凡的体验:美酒从唇齿缓缓经过,每一步都留下了印痕。绵软的酱香在口腔弥散,又稠稠地经过舌头、喉咙,小碎步到达肺腑,转而又烟花一样,向身体的四面八方弥散,那感觉,真是迷人。

望着酒坛,我突然领悟到了“封闭”一词的语义和重要。此时此地,封闭是一种具有意义的行为。它是沉淀和积累,是蓄势待发,是含而不露,是打开前的收拢,是含苞待放那个含苞的过程。“封闭”与“开放”之间有如此微妙的联系。这极为重要的心得竟是在这藏酒之洞中获得的。世间事物,如此神秘玄妙。天下事,事事相关。藏酒的地方,也藏着一些写作、为人的隐喻。美酒诞生地,我拾取了一份格外珍贵的点化。

如果2013年老天赐我以沉醉的指标,那么让这几日用光了。在二郎镇,在泸州,那几个夜晚如今想来特别不真实。郎酒厂,长江上,我们把酒论古今,心潮逐浪高。在知道郎酒的身世后,越加敬惜杯中之酒。几个写诗的,重庆人、古蔺人、江西人、云南人、黑龙江人,从天南地北来赴郎酒之约。我们知道,能在郎酒出生地痛饮,这样的时刻一生中不会太多。不用劝,彼此自然地成为心境醇香的饮者。夜空在上,美酒在手,好友在侧,每个人都进入了微醺状态。忘掉了许多事,就像没有了忧愁。

从没有畅饮过的人生,必会有所缺憾。手捧郎酒,说起身边事,念起心上人。看着眼前的诗人朋友,真有地老天荒之感。除了年轻些的平阳、明政,我和另外两位相识的时候,彼此还都年轻。一起经历了人间的风雨,年华老去,味道却开始醇厚。与诗人老友在一起痛饮,真痛快!天琳,立云,还有你——随口吟出“门前一弯赤河水,我当五湖四海看”的才子雷平阳,还有你——去过边关,见过边防战士,写过“最美的脸”的郎酒人李明政,将进酒,杯莫停!此刻,伸手就能扯着李杜的衣襟,抬头就会看见苏东坡的明月。夜未央,郎酒变成了隐形的坐骑,驮着我们,飞越了二郎镇,飞越了酒肆的屋檐,飞越了古代诗人们买舟前行的长江,遨游在寥廓悠远的时空中。这滚滚红尘里,诗酒相伴,心事茫茫,既有百般惆怅,也有万缕沉香------

2013年深秋

亲爱的凤凰网用户:

您当前使用的浏览器版本过低,导致网站不能正常访问,建议升级浏览器

第三方浏览器推荐:

谷歌(Chrome)浏览器 下载

360安全浏览器 下载